_青昙_

◐有娀未抵瀛洲遠,青雀如何鸩鳥媒◐

《妄言之绊》(鸣佐abo/下卷7~9章)

第七章
那天晚上,屋外一直在下雨,却无风。天空像是没有闸门的水龙头,铺天盖地的雨砸向大地,闭上眼仿佛能听见柔嫩绿枝的断裂声。
两个人躺在床上,彼此都知道对方并没有睡着。鸣人将手铐打开,把佐助身上的衣服全都撕毁了,只给了他一件睡衣,他认为佐助也没有再出门的必要了。
事实上,佐助也并不想出门。鸣人有一点说的不错,他是帝国头号要通缉的人,又有哪里比得上漩涡上校家更安全呢?
只是这些年来,佐助的胃一直不好,情绪的刺激让它今晚又隐隐作痛起来。曾经鸣人是知道佐助这个毛病的,当时还每天都婆婆妈妈的叮嘱佐助要按时吃饭,按时休息。
佐助侧身背对着鸣人躺着,他将整个身子蜷缩起来,像婴儿在母体的姿势一样护着他的胃。可是这样不能减轻他的痛苦,但这个姿势能让他的心里好受一些。
鸣人本能的察觉到了佐助的痛苦,伴侣之间哪怕一些细微的肢体语言都无法忽视。看到在忍受疼痛的佐助时,鸣人也觉得自己身体的某一处也仿佛在痛。
于佐助是折磨,于鸣人又何尝不是?鸣人下了床,踩着冰凉的地板到客厅的药箱前翻箱倒柜,最终翻出两瓶即将过期的胃药。
那是三年前他准备的,因为知道佐助是有胃病的,而且不够爱惜自己,想着未来一定不让佐助难受的时候倍受折磨,所以就在这个即将要变成二人世界的小屋里,备下了充足的药。房间里的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三年前鸣人对佐助细致入微的呵护,可是如今鸣人却提也不想提了。
烧了一壶热水,又将它晾到微烫的程度,鸣人端着水杯进了卧室。佐助看起来并没有任何好转,还是刺猬似的缩在被子里。
鸣人将他从里面扯出来,捏开佐助的嘴巴扔进两颗药,然后将一杯热滚滚的水灌了下去。方式虽然粗暴,但佐助知道是为了他好,于是也乖乖配合了。
吃完药,喝完水,佐助觉得好受了一些,于是又背对着鸣人躺下睡觉了 ,那姿态就像是鸣人理所应当做这些一样。
鸣人心里有气,一只手感觉放哪都碍事,于是最后终于不管不顾的盖在了佐助腹部。火热的大手像一只恒温的热水袋一样,捂着佐助娇气的胃,让他觉得很舒服。
那晚佐助伴着雨声睡得很香,而鸣人几乎彻夜未眠。
自那天之后,鸣人手下第七师的人都觉得他们的师长和之前变得不一样了,而且明显是朝好的方向发展。
先前的鸣人,整日都没有一个笑模样,无论是训斥人还是关心人都是板着一张脸,有些时候甚至刻板的像一台机器。只是最近这台机器却好像被人拆掉了外壳,变得像一个活人了。
也许连鸣人自己都没有发现,他那根一直绷紧的弦终于松弛了,许久平静无波的水蓝色眼睛也终于活络起来,脸上的表情多了,带着一丝暖意。尽管他心里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变化,可是所以的人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甚至有和鸣人亲近的人毫不客气的问道:
“师长这是有第二春了?”
鸣人骂了对方一句,并要抬腿踹上一脚才觉得解气,众人的嘻嘻哈哈他完全不放在眼里,只是自己也禁不住疑惑:难道真的因为家里有个人就有了盼头?
另一边那个小窝里,佐助经常醒来的时候发现鸣人早就走了。鸣人近来一直是这样,早上会走的很早,但都会留下一顿饭放在冰箱里。佐助是能一觉睡到中午的,因此起来时也到了午饭时间。
晚上鸣人偶尔会回来晚一些,但大多数时候都会在晚饭前回来。他会督促佐助吃了晚饭,但从不陪佐助一起吃,因为这样他觉得就好像自己原谅了佐助一样。
然后到了晚上,两个人在床上总要颠鸾倒凤一番,佐助就像回来后的第一次那样,从不拒绝鸣人。自从第一天之后,鸣人反而话变得少了,只是一门心思将力气出在佐助身上。
两个人就像相安无事的室友一样,彼此之间的话虽然不多,但是能和平相处或者只在床上打架总是好的。


第八章
相安无事了半个月,佐助终于提出了第一个请求,他想要一台电脑。
“你要电脑干什么?难道真的以为自己在度假?你现在只是一个囚徒而已。”
事实上,鸣人想说,家里明明有电视,佐助你看看电视就好了,难道又想搞什么阴谋诡计了?
既然会久住在这里,佐助便决定将房间的各处都里里外外的打扫一下,反正他如今很闲,为了消磨时间,所以做的很慢。
那天正打扫书房,他发现书架上又多了很多书,应该都是鸣人在第一次带他来到这间房子后添置的。鸣人的一小撮漫画杂志就孤孤零零的在角落里被一大群科研书籍包围了。
显然这些都是给佐助买的,佐助翻了翻,里面的内容对他来说是粗浅的。他翻到一本名字叫做《生物学在军事中的妙用》这样一本书,大概是因为当年佐助是教军事与生物这门课程的,因此鸣人学习的格外卖力,甚至还私下里买了这种论文著作来研究。可惜鸣人只看了不到三页,勾勾画画的,似乎是看的很仔细,但也没怎么看懂的样子。
佐助看着旁边鸣人勾勾抹抹的批注,大多漏洞百出,偶尔有些算是歪打正着。佐助从抽屉里拿出一根红色中性笔,像当年给鸣人批改论文作业一样,一条一条仔仔细细的将错误的地方都改正过来,然而他知道,鸣人再也不会翻看了。
当晚鸣人回来的很早,甚至佐助还没觉得肚子饿他就回来了。鸣人手里提着一个电脑包,里面是一台全新的笔记本。
也许是佐助最近表现的过于安定,让鸣人也不忍心打压太甚,想着不给佐助联网的话应该也掀起不了什么风浪,于是鸣人便放心大胆的满足了佐助这一要求。
佐助捏了捏手中小小的U盘,他终于用十几日的乖巧换来了这个能摸到电脑的机会,他要在鸣人的家里继续完成他的研究项目。
鸣人一直觉得不能对佐助掉以轻心,只是佐助遵纪守法,不越雷池半步的样子让鸣人也实在找不出差错来。
给佐助电脑的第一天晚上,鸣人里里外外,狐疑的将所有的文件夹都检查了一遍,发现里面只有一个新建的文档。
鸣人打开查看,发现是一篇十分意识流加魔幻现实主义的小说。当然,鸣人不懂这些,看着只是觉得很伤害脑子。于是他对佐助冷嘲热讽:
“呵,心情不错?居然还写小说了?但是你以为我会让你发表么?”
佐助并不理会,在旁边自顾自的翻着鸣人带回来的食物。
鸣人本着佐助一定会捣鬼的态度,将小说仔仔细细看了三遍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只是觉得晦涩难懂。三万多字的文章,以鸣人的文学造诣,根本看不出通篇的象征手法。
比如“蠕地之蛇就算做着飞天之梦,终究也只是个幻想,但还是不想放弃,而盯上巢中雏鸟的你,其实反过来断送了自己,葬身于从此翱翔天际的鹰眼之中。”这在鸣人眼中,如同动物世界 。
佐助最近十分不愿意和鸣人说话,因为鸣人一旦说话,时有恶语相向,两个人也是彼此都不高兴。所以不如闷声在床上打架来的痛快。
鸣人看完小说后,又顺带着扫了一眼佐助的笔名---我爱吃番茄,他突然觉得这也是蕴含深意的。
第二天晚上,鸣人带了番茄回家试验,再一看佐助的笔名,果不其然,已经变成了“我爱吃柴鱼饭团”。
鸣人这次懂了,原来佐助是将笔名当点菜单用了。




第九章
这一个月里,佐助过得安逸,整日足不出户,好吃好喝。早起时鸣人看着佐助日渐圆润起来的身子,一气之下摔门而出。能把囚徒养得这样滋润,鸣人也十分佩服自己。
佐助坐在餐桌旁撕着面包,看了看鸣人离开的背影,内心平静,甚至还有一丝愉悦,暗暗露出了一个嘲讽的冷笑。与鸣人喜欢拿苦难磨砺自身相比,佐助不喜欢为难自己,他活的更现实,更容易将生活中好的那一面加以利用。
佐助心满意足的吃过早餐,修养了一个月,他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和心理状况都在鸣人的“悉心照料”下得到了极好的改善,于是决定做一些正事,回报一二。
佐助打开电视,决定先了解一下当今的时政,看电视是鸣人允许并希望他做的事情。之前他在晓之国,虽然可以通过国际频道对M市的现状有所了解,但是大部分的信息还是被封锁了,无从知晓更多。
这一次,佐助直接将频道调到M市的市电视台频道,这样可以更直观的了解一二。病毒的扩散情况,最早就是由M市开始蔓延全国的,所以这边的人其实更关注病毒的情况。并且由于疫情的原因,帝国对人口的流动控制的十分严格。
播到木叶卫视频道,佐助对图标微微一滞,尽管他曾经也很少看电视,但是时隔多年,还是有一种熟悉感。
新闻演播室里,专家和官员依旧在粉饰太平,将真实的情况掩盖在掩饰无能的谎言下。佐助太了解这些官员的特点,越是严重的事情,就越是要安抚住人心。
尾兽病毒作为一种高级病毒,显然是没有那么容易被攻克的,就连佐助也是需要详尽的一手资料和病毒样本才能加以研究。
事实上,病毒已经二次变异了,变成了更高级形态。如果说之前的感染是失去个人的意识,变成白绝化陷入梦境之中。那么如今,病毒在通过二次变异后,与原始病毒产生一种电磁波的联系。
因此,如果一个人注射了最原始的尾兽病毒,那么就会相当于母体一样,其他的病毒感染者就会受到这种电波的影响而追随,变成了一个意识不由自主的傀儡。
如果始作俑者的斑注射了原始九尾病毒,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这相当于他的势力将会散布隐藏于各个城市,为他继续扩散力量。
好在二次变异后的病毒传播力大大下降,并不至于大面积的扩散,因此这也造成了一种疫情渐渐被控制住的假象。
佐助关上电视,打开手中的电脑,开始整理他的实验数据,渐渐清晰的破解思路在他脑中已经有了一个大体的轮廓。
他并不是想帮帝国解决麻烦,也没有拯救人类的爱好,只是本质讨厌斑的作为而已,顺便如果能享受一下漩涡鸣人的感激也十分有趣。
想到鸣人,佐助看了看表,大概快要到了对方回来的时候了,他合上电脑,如今鸣人已经不检查了,他也可以自在的使用,继续他的研究。并不是鸣人信任他,只是开始几天鸣人实在是看不懂佐助所写的内容,于是最终草草放弃了。
想起早上鸣人烤的面包味道实在美味,让佐助在内心对它赞不绝口,所以晚上,他也想为鸣人稍微做点什么事情,以表谢意。
佐助想来想去,发现自己无事可做,最终选了一个轻巧的活儿,给鸣人在浴缸烧个洗澡水。
鸣人今天回来的早一些,任务结束后就全体解散了,总结会议要留到明天才开。
他一回到家,发现佐助正蹲在浴缸边伸手不停的试着水温,像一只捞鱼的小猫一样坚持不懈。
鸣人心里正泛起一丝暖意,可是一个声音告诉他,不可以被宇智波的一丁点善心蒙骗,那明明是个最无情的家伙,他会把你带到天堂,再狠心的推到地狱。
于是鸣人走上前,拉起佐助的胳膊,将他推到浴室外面,回身拔了浴缸的出水塞,一缸热水如同佐助的热忱的心意一样,被付诸东流。
鸣人心如乱麻,他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或许只是不想接受佐助带来的任何善意。他又放了一缸冷水,脱下衣服,将自己泡在里面,那颗心仿佛在冷水里跳动的越来越冷。
佐助怔怔的看了他片刻,最后关上浴室门之前,只是平静的说一句:
“我原本以为你已经成熟很多了,没想到还是这么没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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