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青昙_

◐有娀未抵瀛洲遠,青雀如何鸩鳥媒◐

《妄言之绊》(鸣佐abo/下卷1~3章)

《妄言之绊》(下/鸣佐abo)

第一章
三年后。
木叶烈士陵园的一角,漩涡鸣人穿着一件白色卫衣站在一块墓碑前。衣服是几年前玖辛奈难得想打扮一下儿子,所以亲自选的,而墓碑下埋葬的正是鸣人的亲生父母。
雨淅淅沥沥的下了快一个月,连日不见太阳,空气里潮湿的泥土味,陵园近山,风将山上的寒气吹来,刺入肌骨。鸣人不禁打了个冷颤,举着雨伞的手也冷的有些青白僵硬。他像仿佛水门和玖辛奈都还活着一样,尽管雨水已经打湿了他一大半的肩头,他也固执的用雨伞为那块冷冰冰的墓碑遮风挡雨。
三年的时间,一切都在悄然改变着,鸣人有时想起三年前的自己,他觉得简直幼稚可笑。那时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幸福,自然而然的习惯了大树下的阴凉,现在想来,即使那时水门和玖辛奈并不像别人的父母亲那样溺爱孩子,但也给予了他足够的关爱和鼓励。
他曾经以为那时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手臂和大腿几乎残废,脑海中孤独的一遍一遍的播放着新婚伴侣的离开是他痛苦的终极。
然而几个月后,他父亲的副官送来了水门夫妇战死的噩耗。在宇智波叛逃事件过后,宇智波斑被全面通缉,彼时白绝的制造还不完美,生化人存在着诸多的欠缺。然而也许是斑最后一搏,竟然将他们散布在火之国都城的M市中。
另斑没有想到的是,虽然这批生化白绝的智力和灵敏度都差强人意,但是所携带的尾兽病毒却是传播力强大的,在城市中产生了巨大的感染力。几天之内,M市就有五千人感染了病毒,同时被白绝化。
而水门作为该军区的总司令,由于情形严重,人心不安,不得不亲自上阵。整整几个月的时间,帝国没有任何作战指示,也没有任何科技医疗的援助,对于白绝化的人,所有人都手足无措。水门只能要所有的部队人员穿上隔离服,全城搜捕已经白绝化的人,将他们关押隔离。
然而事实并没有那么顺利,不间断的工作让很多士兵都感染了白绝病毒。他们知道那种病毒的可怕,会将人皮肤变成难看的灰白色,无知无觉也无意识的行动,如同在梦游一般。
渐渐的,一旦感染了这种无药可救的病毒就会选择自杀,这几乎成了军队里一种约定俗成的习惯,病毒寄生的人体死去,病毒也就失去了传播力。
而终于有一天,水门夫妇不幸先后感染了病毒,那层防护服也并不能完全抵御病毒,长期的战斗让他们时刻处于危险之中。最后,水门和玖辛奈选择了和他们的部下一样的决定---自尽,让病毒不再传播。
双亲的离世让鸣人在短短的几天内迅速的成长起来,恶劣环境下的颓废向来是不被允许的。身体的病痛和内心的苦难相比已经相形见绌,即使腿伤未愈,鸣人也坚持要参加第四军的募征,成为清除白绝生化人志愿军的一员,在特效药物被研制出来之前,一切都要靠人力解决。
那时,军校的学生在毕业后几乎很少有想留在第四军区服役的,那意味着随时的危险,未知的难题,和无解的未来。即使白绝病毒已经蔓延到了其他城市,然而M市依旧是重灾区。
三年来鸣人所在的小队除了他之外已经全军覆没,十几位年轻的伙伴,而他们在感染病毒后也选择了和水门夫妇同样决绝的处理方式。看着身边朝夕相处的同伴一个一个的以同样的方式离去,鸣人的神经开始濒临绝望的边缘。
自从他发现自己体内的九尾病毒可以吞噬一切病毒后,他开始麻痹了自己的神经,说的话越来越少,做的却越来越多,他开始用流水线一般日复一日的工作让自己不停歇的运转。
年仅二十三岁的他已经成为了帝国的陆军上校,除了一身军功累累,别无他物。他带着那个破碎的过去,一个人过着乏味无尘的生活,而这种生活的本质也只是活着罢了。
鸣人在墓碑前伫立了快一个小时,他将手按在冰冷的石板上,仿佛触摸到的是父母的怀抱。他内心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张了张口,像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一般。他苦笑了一下,终究还是收回了手,撑着伞朝着园外走去。
鸣人难得会给自己一天的时间作为休息日,这一天是他的结婚纪念日,不知道选在这一天是为了纪念曾经的幸福,还是铭刻今日的痛苦。但是他总是会先祭奠完父母后回到家中,翻出和佐助的结婚照,一年只看一次。
在鸣人心里,总是有个佐助的轮廓,无关爱恨,就是他一直以来的样子。他不知道自己对佐助现在的感情是什么,其实他心里也清楚,爱是不敢爱的爱,恨不想恨的恨,只是一直记着这个人,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羁绊。
鸣人躺在沙发上,头下枕着结婚照的相册,他希望自己能做一个关于佐助的梦,无论什么都好,只是想再见见他。三年来,人们已经淡忘了鸣人曾经有过一段婚姻。然而事实上,他自己却从未有一刻忘记,他暗中派人一直留心着,只要发现宇智波的踪影,就一定要上报给他。
大约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星期后的凌晨,鸣人派出去的人终于带来了一个让他为之一振的消息:
M市发现宇智波佐助的行踪。

第二章
在得知佐助出现的消息后,鸣人没有立刻展开行动进行追捕,而是将自己关在家里,三天三夜任何人都不见,没有人知道他在策划什么,就连为他保守佐助行踪秘密的最亲近的直属亲从,也不曾得到鸣人任何关于佐助的指示,仿佛这个人已经从人们的脑海中消失了一样。
然而没有对下属的指示不代表鸣人没有任何行动。这三天以来,他对如何佐助的情况进行了全面的分析和监察,每一分每一秒的算计,加上对佐助心理和目的的分析,这些足够让他殚精竭虑不眠不休的去思考。
鸣人自嘲的想到,曾经上学的时候,他的侦察学理论这一科从来都是倒数第一。可是这些年来,在战场为了生存,或者说仅仅是为了保住部下不再已那样无可奈何的方式死去,他不仅要在这个残酷的环境下,学到了一切曾经让他头疼的知识,还要教出一张优秀的答卷。
而此次个人行动,他不希望任何人参与这件事,即使正值乱世,宇智波也是帝国头号被通缉的对象,包庇窝藏他也是触犯律法的行为,更何况包庇者也要受到与通缉对象同等的刑罚。
而帝国对宇智波的定罪自不必说,万死都不足以打消他们的心头之恨。无论是出于对佐助的安全考虑,还是出于对下属的前途着想,鸣人都觉得这件事只有自己独自亲理才最妥当。
在做完全部的计划和部署后,他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多日的不眠不休让他脸色看起来十分憔悴,嘴唇也是无血色的苍白,然而那双眼睛却终于有了些他少年时代的神采。鸣人决定好好睡上一觉,吃些东西补充一下体力,然后静静的等待凌晨的行动。
那天下午,鸣人安安稳稳的睡着,他以为自己会做梦,事实上并没有梦见任何人或事。他虽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再次面对佐助,也不知道对他的爱恨各有几分,但有一个发自肺腑的声音告诉他,只有把佐助带回到身边才能知道自己心中的答案。
傍晚是漫长而乏味的,鸣人醒来后,看着窗外的乌鸦成百上千的从他的窗前飞过。它们白天在南贺川的水汀觅食,晚上又成群结队的归家,落到城市中心那些荒废破旧的屋顶上,像极了那些为生计而奔波的人群。
街上的人群惶惶不安,他们都尽可能的不与陌生的人接触,担心自己会感染可怕的病毒。如果一个家庭有一个人感染,那么也许全家人都难以幸免。
鸣人今天特地照了照镜子,很认真的梳理了一下睡觉时滚得乱七八糟的头发。这到底算什么?鸣人突然自嘲的笑了笑,看着自己整洁的仪容他想,搞得像去约会一样,可是想到佐助的脸,他又笑不出来了。
鸣人早就习惯了常年一件深蓝色的军服,他将腰带束得一丝不苟。较之少年时代,如今他的身材又强健了许多,因此看上去十分挺拔,绝对算得上一表人才。
如果在和平年代,大概走在街上会引得不少omega们热烈的含情脉脉,可是在当下人们却没有了那份闲情雅致。鸣人孤芳难自赏,渐渐的也就淡忘了曾经的那份自恋情怀。
以前和佐助在一起的时候,鸣人十分喜欢向他的omega展示自己富有浓厚alpha魅力的身材。那时两人正值热恋,佐助虽然内心毫无波澜,但也不好冷遇鸣人,因此时而敷衍一下,假装自己对他的alpha饱含热忱。
回忆过往,鸣人皱了皱眉,他觉得自己今天想佐助的次数有些过于频繁,这让他很反感如此儿女情长的自己。“宇智波佐助”,鸣人无数次的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他给自己下达的任务的代号,代表的是一个他并不能理解的过去,和他想弄清的那些细枝末节。
鸣人最后戴上帽子,习惯性的摸了一下腰间的两把枪,他看了看表,已经接近午夜了,于是下楼发动了一年前部队配给他的一辆车,然后悄无声息的在夜色中朝着一个他惦念三年的方向绝尘而去。


第三章
夜色深沉得像被提炼过的墨,漩涡鸣人驾着车在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上,这条路甚至连路灯都没有,更不要说监控设备。
鸣人将车停在空旷的郊外,这里曾经是宇智波一族的产业园。本来在宇智波举家迁徙后应该被帝国收回土地使用权限,再做新的开发区,可是M市病毒肆意妄为的流串,没有人会接手这个烂摊子。
他轻车熟路的来到一个外观看起来朴实无华的大门前,如果不仔细看,大概就会以为这是一个废弃的小型工厂。也许人们永远都想不到,这里就是宇智波佐助的私人研究所,这也是鸣人后来从佐助的行车记录仪录像中反复推敲得出的结论。
鸣人下了车,没有关车门,他搓了搓因为一直握着方向盘而变得有些僵硬的手,看着那扇大门,并没有急着行动。他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止水,可事到临头,怎能毫无波澜?
鸣人抬头看了看天空,先前月色被乌云吞噬的一干二净,此时终于吐露出了一抹清晖。借着忽明忽暗的月光,鸣人摸索到大门前,门上竟然没有任何可以解锁设备,只有一盏指示灯,仿佛在他面前的就是一个密闭空间。
然而鸣人这些年也长了不少见识,再依照他对佐助的了解,那个心思缜密、态度严谨的高材生,一定会把他的秘密研究所的安全系数提到最高。
机关有三种,最低层次是物理机关,用设备或者强力就可以解决。中层便是指纹,是每个人独一无二的东西,但是在户籍系统里都有备份,很容易用材料复刻。所以这两种可能马上被鸣人排除了,最高一级的就是基因钥匙,就像之前宇智波家的计算机秘密,用血液识别。但弊端是体检一定会留下血液样本。
依照宇智波佐助喜欢高精尖科技的习惯来看,还有一种尚不成熟但也许早就被私人开发研究的密码设备---信息素钥匙。信息素是人绝无仅有的东西,它无法被收集,也无法被复刻,如果录入信息素的人离开,那么他的信息素也很快会消散,因此不能被贮藏。
在设置这个密码的时候,佐助是单身,还没有和鸣人交往,更从没想过自己会被一个alpha标记,因此这个最大的漏洞导致鸣人可以轻易获取到这把钥匙。因为互相标记过的alpha和omega,他们的身体里也会隐藏着对方的信息素,就像隐形基因一样,即使平时外人闻不到那种味道,但是精密的仪器却可以轻松识别。
鸣人走近门前,将手贴在门上,唯一的指示灯由红转绿,显示通行。
大门徐徐的打开,一股冷气好像穿透了鸣人的身体一般,周身瞬间布满了凉意。鸣人向里面走了两步,发现这里的光是是热感的。蓝色的冷光在脚下散开,每走一步,前方的地砖亮起来,后面的就会紧跟着熄灭。
佐助的实验室很有他的个人特点,门上的门牌没有文字,全是数字代码。进入其中才会发现,原来这里比想象中要大很多,而且萦萦绕绕,迂回曲折,像米诺斯迷宫一般,仿佛尽头会有一只怪物随时会出现,将擅闯者吞噬。
鸣人知道佐助就在这里,先前他以为自己会近乡情更怯,可是事到临头他才发现,原来这几年来的世事无常早已让他变得越是紧张就越能镇静。
他拿着探测器在实验基地一间一间的搜索。探测器只能侦测小范围的生命迹象,但是在房间众多又密集的的实验室,鸣人还是无法准确确认佐助现在究竟会在哪个房间。
鸣人站在在信号接近最大数值的那间实验室门外,他斟酌了一下,决定无论如何也要闯进去。鸣人心想,佐助实验室的内部倒是没有外部那样缜密的设计,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扇滑门。
鸣人伸出手,却发现里面原来是反锁上的,根本打不开。是了,佐助一定就在里面。然而这难不倒鸣人,alpha最基本的身体素质让他完全可以用强力打开这扇门。于是他双手扣住门缝,双臂只用了三成的力气,只听一声尖锐又嘈杂的金属声过后,鸣人便轻松摧毁了这扇门。
然而佐助虽然把实验室的门设计的朴实无华,但是强力拆卸的后果是会让电门瞬间短路,产生一股足以将人击晕的电流。即使鸣人反应足够迅速,也没有完全躲避开这一击。
鸣人拼着浑身的力气滚进内室,只见铁门又迅速闭合了。被电击后,他的肌肉瞬间收缩,心脏也停跳了半拍,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有些麻痹,好在意识是清醒的,于是他的内心在咆哮着骂道:宇智波佐助,你这个混蛋小子!
鸣人的自我恢复能力惊人,他躺在地上,麻痹了的身体各项机能就开始迅速的复苏,几十秒中后,他就不那么难受了。鸣人挣扎着抬起头,扫视着这间不大的实验室,里面根本没有佐助,铜墙铁壁倒映的也只有自己模糊的影子,一瞬间的沮丧让鸣人的精神仿佛瞬间萎靡到了低谷。
但是未等他完全消沉,屋子里的药品冷藏室自动打开了,伴随着一阵冷气,宇智波佐助穿着白大褂从里面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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