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青昙_

◐有娀未抵瀛洲遠,青雀如何鸩鳥媒◐

《妄言之绊》(鸣佐abo/46,47 止鼬番外)

第四十六章
听到带土的话,佐助的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的想法就是:带土要改朝换代。于是佐助冷笑了一声道:
“你想成为新的家族首领?”
带土放声笑着摇摇头,眼神却直直的盯着佐助,直到佐助的脸色已经阴的不能再阴时,他才语出惊人的说出了一句话:
“我哪有做首领的资质,宇智波真正需要的是佐助你这样既有智慧又有胆识的首领。”
佐助看着带土的眼睛,他企图从里面找出一些虚伪的感情,因为他根本不相信带土在费尽心思的谋反后,最终会将族长的位置拱手给自己。于是佐助反驳道:
“我已经是家族公开的继承人了,迟早会成为宇智波一族的族长,我为什么要冒着风险和你做这样的事?如果成功,我就会成为你的傀儡 ;如果失败,我就是你的替罪羊。而你只会占尽好处。”
带土听了佐助的分析也不恼,他心里也早已料定佐助会这样发问。但是让佐助成为首领也不是他的底牌,的确也只是安抚小孩子的话罢了,于是他也不再和佐助胡说八道,决定让他看清一些现实。
“听起来好像是这样呢!但是,你想不想看看你哥哥鼬生前最后的视频呢?”
佐助一听到这句话,脸色顿时变得霜白,他脑子里嗡嗡作响,一时间竟然不能理解“生前”这两个字的意思。
佐助扑倒带土,疯狂的撕打着他,仿佛眼前都是镜花水月的幻影,只要撕碎它就能看到那个他想要的美好的真实世界。即使他的呼吸已经变得急促,但是他还是对带土咆哮道:
“你这个骗子!滚出我的家!再让我听到你诅咒哥哥的话,我就一定杀了你!”
佐助被带土按在沙发上,情绪激动的几乎无法克制,他抓起桌子上空玻璃杯就朝着带土砸去。尽管他不愿意相信,可是他也知道,带土没有拿这件事开玩笑的必要。
玻璃杯被带土闪避开,掉到地板上,尖锐的破碎声也仿佛将佐助的心砸入了冰窟。他站起来,全身几乎失去了力气,扶着墙想走到窗户边,他觉得空气似乎已经凝固,难以被吸入他的肺中。
佐助摇摇欲坠的站在窗口,带土实在担心佐助会从楼上掉下去。于是他将佐助扛起来,解下佐助的腰带将人捆好,重新扔到沙发上,语重心长的对他道:
“冷静,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如果你不能冷静下来,我就没办法告诉你具体的事情。”
佐助一动不动的靠在沙发上,过了好久,就连带土都觉得他是不是伤心过度晕厥了,在这段时间佐助在想什么,带土也无从知道。而就在佐助再一次看向他时,带土才感觉到宇智波还真是一个盛产怪物的家族。
那张脸上明明还有着未干的泪痕,眼神却越发的坚毅起来,似乎还带着些狠劲儿。他像真正成为了族长一样,朝着带土命令道:
“我要看鼬说了什么。”
带土打开佐助的电脑,将U盘插在上面,他找出那个已经被加了密的文件,即将打开的时候,他发现佐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房间的灯已经关闭了,黑暗显得屋子里格外安静,只有屏幕上的荧光投射在两个人的脸上。
视频加载后,开始是一段屋子的布景,昏暗简陋,佐助不禁疑惑鼬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画面强烈的抖动了几下,最后停下的位置是一个墙角处,同时鼬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屏幕中。
佐助睁大了眼睛,他简直无法相信那是他的哥哥,眼前的那张脸苍白虚弱的毫无血色,眼神因为身体的极度不适也似乎无法聚焦一处,甚至因为不停的吐血而无法完整的说出一句话来。鼬在倒下前,只说了短短几个字:
“要......停止......那个......实验......”
就在这句话说完后,鼬又是一口血从口中吐出,从而倒地不起。画面也从此安静的对着那个墙角,定格成了一幕荒凉的永恒画面,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佐助原本已经略微平静的心到底还是又一次被这巨大的刺激掀起了狂风大浪。尽管他是知道鼬一直更名改姓隐藏在帝国的最高机密机关做间谍,但佐助发现,自己对家族的辛秘要务简直毫不知情。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问道:
“鼬为什么做卧底?”
带土看着佐助的眼睛,郑重的答道:
“为了获得当年九尾病毒注入人体的秘密信息,所以鼬做了卧底。漩涡鸣人是九尾携带者也是鼬调查出的,还有每年鸣人的具体信息反馈,因为斑觉得这样太被动了,所以才会让你以同级生的便利身份接近鸣人,方便调查。”
佐助听了,冷笑道:
“原来我的婚姻都是被算计的。那么帝国为什么会选择鸣人?”
“当年帝国必须要选择一个生命体征强大的婴儿做人体实验,由于是秘密进行,所以选择了军队高层水门司令夫妇的新生子,因为他是双alpha所生。”
佐助想了想,心中泛起阵阵恶心,他一想到鸣人从小居然背负着这样的命运,一直被同龄的孩子当做体力强大的怪物,他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就隐隐作痛。但是他想到家族的秘密实验,心中就更加疑惑。
“宇智波究竟在搞什么实验?”
带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马上拿出一副坦诚相告的态度道:
“委托给大蛇丸博士和他的助手兜的生化实验。将九种病毒合成后,植入人体,改造为听从指令的生化人,就像电影里的僵尸一样,但是明显会强大灵活很多,而且刀枪不入,简直是一种人类追求的理想身体,除了意识不由自主而已。”
佐助被这种言论气笑了,心想着人类为了争权夺利竟然可以如此冷酷无情,他讥讽道:
“而已?如果没有自主的意识,即使有强大的身体有什么用?那还算什么人类!剥夺他人的意识,你觉得这是正义的人会做的事情么?”
带土看着佐助似乎又有要吵架的苗头,于是出言制止道:
“佐助,难道你会相信正义能战胜邪恶这种蠢话?但是事实是,只有成为胜利者的一方才配讨论正义。家族的处境有多危险你难道不懂么?鼬的牺牲就是一个警钟,难道宇智波还要像百年前那样任人宰割,在这个世界上隐姓埋名的东奔西跑么?”
佐助被带土的话说得一愣,他呆呆的想,是了,正义从来都是由胜利者撰写,而失败者只能留下污名。就像他的哥哥鼬一样,将会在这个世界被抹去一切都痕迹。
复兴家族像一团火一样,在他的胸腔中熊熊燃烧。他不想失去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骄傲的家族、有成的事业和相恋的爱人,他想守护他仅有的这些,从此一个都不想失去。
佐助看了很久电脑的屏幕,他无声的播放了无数次鼬最后的视频,直到心渐渐的变冷变得麻木,他才对带土道:
“说出你的计划。”
“其实这也正是我和斑意见分歧的原因。斑想等完全体的生化人,就是我们称之为白绝造出后,扰乱世界,成为世界真正的霸主。而我则没有那样的雄心,我希望在你的婚礼上,轰炸帝国秘密机关的基地,让九尾的秘密重新成为宇智波的专利,这样帝国才能对宇智波有所忌惮。而且那时警卫是最松懈的,六个总司令都会来参加你的婚礼,军队也是群龙无首的状态。老实说,我也很讨厌人类被白绝化,简直变态又恶心。”
“为什么斑不同意?宇智波的处境已经很危险了,他还在等什么?”
带土换了个姿势靠在沙发上,他点了一根烟继续道:
“因为,斑他,根本不在乎一两个宇智波的性命,他只想成就他的大业,而提前做这些会打草惊蛇,其他拥有尾兽病毒的国家就会加强戒备。”
提及此处,佐助又想起了鼬,他垂下眼睑,低声道:
“鼬的事,先不要让妈妈知道。他......葬在哪里?”
带土掐灭了那根吸了一半的烟,按在佐助家的玻璃茶几上,真诚的叹了口气才道:
“我通过鼬最后那段视频的信号定位了他所处的位置,是个荒凉的郊区小屋,当时他大概是才被帝国机关的人关到那里。我派人去打听后才知道,那里已经被烧的一干二净了,所以我建了一个衣冠冢给他安灵。”
佐助不再说话了,他疲惫的躺在沙发上,带土又坐了一会儿,也没太多安慰佐助,就起身走了。




番外3 《并蒂浮萍》 (止鼬)
“早些年买下这套湖边的二层小楼本来是想和你在这里度假的,可是没想到居然以后我们都要在这里定居了。”
今天阳光充足,风也吹的温和,于是止水就把晾衣绳系在两棵树间,将卧室里的被子拿出来晾晒。
“这也是没有选择的事情,也只有这处房产是我们用假身份证购置的。”
鼬一边从屋子里出来一边和止水说话,也抱了一床被子,和止水一起将它打开抻平晾在晾衣绳上,绳子被沉甸甸的被子坠出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做晚饭之前就得就拿回去,否则傍晚那几只乌鸦飞回来就不好了。”
“嗯。”
鼬看着院子里的那棵桐花树下,到处是乌鸦吃饱后投下的“液体炸弹”,也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十分赞成止水的观点。
“鼬,你看那是什么?好像是个草帽?”
止水指着树下问道。
鼬夹好了被子,免得被风吹到地上,这才凑到树下去看新鲜。
止水先一步过去的,他托着下巴蹲下来研究,然后向鼬汇报:
“诶呀,是乌鸦窝掉下来了。”
鼬也忙完了手里的活,就凑过去看,一个乌鸦窝连着窝里的蛋一起掉下来了,一共五个,有两个蛋壳被摔开了一条缝隙。
“坏了,乌鸦最记仇,要是以为是我们干的可怎么办?鼬啊,和它们也解释不通啊!”
止水站起身,还在掐腰想办法怎么和乌鸦沟通,鼬却还蹲在那里盯着那几个蛋目不转睛。他扯了扯止水的衣角,让止水看那几个蛋,它们竟然在动,于是鼬严肃的得出结论:
“这的确不关我们的事,是蛋自己要孵出来了,加上窝不牢固才掉下来的。”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一只小乌鸦已经破壳而出,形容简直丑的没法看,浑身秃秃的没几根像样的毛。
鼬把乌鸦窝端起来,放在旁边的灌木丛上晒太阳,下午的时候,两个人睡完午觉出去瞧,五只小乌鸦全都孵出来了,“喳喳喳”的发出微弱的叫声,全都冲着止水和鼬嗷嗷待哺的大张着嘴。止水凑近看着这窝小丑八怪们,感叹道:
“怪可怜的啊!”
“嗯。”
鼬也附和了一声,于是从仓库里拿出止水钓鱼用的面包虫和一双筷子开始喂小乌鸦,小乌鸦吃了还张嘴叫,好像永远喂不饱一样。起初鼬还记着哪只喂了几条,后来干脆就混乱了。
止水看着鼬喂乌鸦,这样安详的如养老一般的日子鼬真的甘心么?他不禁想探听鼬的想法。
“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你似乎拒绝接受一切关于宇智波的消息啊!”
听了这话,鼬拿筷子的手一滞,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过着这样平和的日子也不能安心的原因。但是转念他又强迫自己收起不该有的想法,冷静的对止水道:
“我们当初不是说好了么?再也不插手宇智波的事情了。你我既无法阻止斑那个反人类的计划,也无法阻止帝国想要彻底消灭宇智波的决定,不如就此抽身吧。”
“还是你聪明,故意在帝国那边露出破绽,使帝国想要秘密将你暗杀,又录了视频给带土。以带土的警觉,他一定会重视你最后的'遗言'的,他生性多疑,你说'停止那个实验',他也一定会做出很多猜想,不敢轻举妄动,同时你的'死亡'视频也会让他明白宇智波眼下危机四伏。”
“正是,当时看守我的人亲眼看到了我吐血而亡,也算是对帝国那边交差了。荒山野岭,他也不会处理我的后事。”
“终归大蛇丸研究所秘制的那颗白蛇素起了大用途,但是能让人假死的药到底还是对身体有副作用吧!当时我看着那些人走后再去找你,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如果是真的,我想我真的会崩溃吧!”
“让两边的人都以为我死了也好,就是......佐助大概会哭几天吧!”
提到佐助时,鼬的心又沉了沉,那个弟弟是他从小养大的,佐助对他的感情有多深鼬再了解不过。止水也感同身受,他比鼬年纪还大些,小时候也没少帮着鼬照看佐助。佐助从小只让鼬抱着,别人一碰就会哭。
记得有一次鼬有事出门,止水和带土就来一起照看小佐助。佐助从小就长得可爱,谁见了都想捏一把他的小脸蛋。带土也不例外,捏了一把后,佐助就开始哭,哭的撕心裂肺的要哥哥。带土没办法,之好把佐助放在身上玩骑大马哄他开心,这下哭倒是不哭了,但是尿了带土一身。为这事,佐助长大后一听带土提起就想杀他灭口。
止水知道他们兄弟连心,所以也只是劝鼬:
“佐助可是宇智波家的孩子,没那么脆弱,你要相信他。”
鼬点了点头,看着窝里的五只小乌鸦,它们还那么小,但总有一天会各自高飞,人类又何尝不是呢?总不能将佐助一辈子攥在自己的手心,何况他听说佐助已经和一个小alpha恋爱了,看来是真的长大了。于是他笑了笑,对止水道:
“我们该收被子了。”



第四十七章
自从带土走后,佐助在房间全神贯注的发呆了很久,他反复思量,觉得自己既不能再被斑摆布,也不能与带土结盟。他虽然表面上没有拒绝带土的提议,但也明知带土是深有城府的。
佐助从来不擅长这些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的事情,可是此时,他却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他看着窗外弯成一道细眉的月亮,脑海里想起的都是童年的往事。那个时候,鼬就时常带他晚上出来散步,他见过无数次月亮的阴晴圆缺。
如今哥哥是再想无益,佐助虽然精神没有恢复的大好,但也能理智的思考问题了。他觉得如今自己已经失去了哥哥,所以并不想再失去其他的亲人,他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谁是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却发现除了他的父母外,鸣人的名字也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底。
鸣人,是否要将鸣人卷入到这场纷争中?佐助心中是完全抗拒的,可是他又一时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佐助闭上眼睛,一会儿想起鸣人一出生就背负的悲惨命运,一会儿又想起那个和鸣人一起画画的上午,他甚至还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糟糕场面,事无巨细,桩桩件件都清晰的映刻在他的脑海中。
他觉得自己和鸣人之间已经被无数条丝线连接着,哪怕一个细微的行动都会牵动对方,让他无法不顾及鸣人。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将会怎样呢?佐助在心中思索。他发现自己将会束手束脚,他会在意对方的一切而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如果让鸣人知道自己从一开始以来接近他的目的,恐怕这段感情也终将会走向陌路歧途。
是时候该做一个了结么?与其让鸣人在知道真相后失望甚至憎恨自己,不如趁着一且还来得及,痛痛快快的做个了断吧!
凌晨一点半,佐助抓起手机,上面有一条之前的未读短信,来信人是“吊车尾”,只有短短的两个字“晚安”和一个两只小猪亲吻的表情。
佐助想删掉那条短信,可是一想到这大概会成为他和鸣人最后的甜蜜记忆,他最终还是没有点击确认删除。
手机通话记录的最上面就是鸣人,只要点击就能拨通,可是佐助发现自己居然害怕听见鸣人的声音,于是改成了短信的方式。这五个字仿佛打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因为他知道,发出后也许就再也不能回头了,他写道:
我们分手吧。
鸣人是被手机的短信铃声吵醒的,他迷迷糊糊的去抓,然后抓了个空,内心不以为然,反正这个时间发过来的也多半是垃圾短信。
凌晨两点,鸣人起夜上厕所,正好翻了一下手机,刚想删除未查看的短信,却发现是佐助发来的。既然是佐助发来的,那就重视一下的必要,于是鸣人喜滋滋的点击开,看到上面冷冰冰的几个字,瞬间睡意全无。
与其说鸣人害怕分手,不如说他担心佐助出了什么意外,否则好端端的怎么会发这样的短信?
凌晨两点二十五分,鸣人开车来到佐助家的楼下,由于是深夜,路上人少车稀,他一路狂飙而来,几乎比平时快了一半的时间。
佐助本来就无法入睡,他躺在床上,煎鱼一样的翻了 几个来回,直到快把自己煎糊了,他才突然觉得,也许当初真的和鸣人私奔就不会这样痛苦了。
可是,他从小在斑那里受到的教育便是:身为宇智波的继承人,遇到问题时,只可以去积极的解决,而不能是退后逃避。尽管他还没有想清楚如何面对鸣人,可是他也没有躲闪鸣人的打算,只是他的内心是不愿意去解决这样的事的。
凌晨两点二十七分,公寓的门被重重的砸了几下后,佐助也没想到鸣人会来的这样迅速,几乎杀他个措手不及,他从床上十分僵直的弹起来,有万分迟钝的打开了门。
门一打开,鸣人就好像一只欢脱的金毛猎犬一样,将佐助扑了个满怀,一边还念叨着:
“佐助!佐助!你没事就好,真是吓坏我了,以后可不能再说这样的话,再敢这样说就家法伺候,你知道么!”
然而佐助却不顾鸣人一个人的兴奋,他用力的将鸣人推开,冷漠的站到了离他一米多远的地方,低声道:
“我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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