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言之绊》(鸣佐ABO/17~19章)
第十七章
“进去暖暖吧！”
两个人看了半宿的夜空，终于熬不住外面的寒气了，于是鸣人提议回到山洞里。
山洞里火光熠熠，是温暖的、安心的、舒适的感觉，佐助总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他想了很久才想起来，原来就是鸣人的寝室的感觉。
鸣人拨弄着火堆出神，他什么都没想，只是觉得此时最能让他安心。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抚在他的额头上，他一怔，发现是佐助在探他的体温。
“果然不烧了。”
鸣人莫名的喜欢佐助这个动作，在他小的时候，只有在生病发烧很严重的情况下，他的妈妈玖辛奈才会从军队回来看望他，而第一件事就是用手探一探他的额头的温度。这一天，玖辛奈就会留下来陪伴他一整天，直到鸣人入睡。
“再放一会儿吧！很舒服。”
鸣人伸出一只手，将佐助的手按在自己额头上，他闭着眼睛，似乎还在微笑。
“喂！你这混蛋想干什么？”
“就一小会儿。”
佐助听着鸣人这样有些撒娇的语气突然有点心软。他想起幼年时被斑带到封闭式的学习环境里，为了让他能够专心学习，每周只被允许和父母亲打五分钟的电话。佐助那时就经常会用这样有些撒娇的语气请求斑让他再说一会儿。
“够了吧！”
佐助有点尴尬的拂开鸣人的手，突然涌上心头的廉耻心让他十分暴躁。就算他再冷漠理性，他也是个不折不扣的omega，和一个alpha有着这样亲密的身体接触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
而鸣人自从知道了佐助是omega的秘密后，就变得不再那么与他针锋相对了。alpha喜欢和保护omega的天性逐渐占了上风，同时他内心还认定自己是一个最强alpha，于是愈加与佐助亲近起来。
“饿了吧！一整天没吃东西了，我去找点东西吃。”
佐助没理他，于是鸣人也不勉强他和自己说话，一个人走出山洞，在熹微的晨光中寻找食物。
等了一会，佐助终于坐不住了，他也走出山洞，很不情愿的喊了一声鸣人的名字。
鸣人正趴在岸边捞河里的小鳟鱼，十几厘米长的小鱼正是灵活难抓的时候。
鸣人聚精会神的将双手浸在冰冷的河水里，小鱼沿着河床游向下游，游经手边时，鸣人就会猛的一下，将鱼扣在河床上，再小心的移上岸。
“接着！”
鸣人将鱼头去了，再在河水里冲洗干净后抛给佐助。佐助稳稳的接住，串了根木枝，放在火上烤。
一条小鳟鱼大约有一百卡路里左右的热量。鸣人捕了八条鱼，还有两只小河虾，两个分着吃了，虽不能彻底填饱肚子，但好歹有了果腹之物。
佐助一边吃一边和鸣人说道:
“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你知道，我们的东西全被水冲走了，包括地图。现在我们除了一双手以外，再没有别的工具，雪山不是那么好爬的，如果你选择放弃的话，我们虽然丢失了通讯工具，但是可以点火，学校的巡逻直升机会将我们带回去。”
鸣人咬了一大口鱼，火光将他的双瞳映的如两轮烈日，他咽下口中的食物，斩钉截铁的对佐助道:
“我们可是优秀的帝国军人，这点困难怎么能将我们难倒？真正的战士应该勇往直前！”
“正合我意。”
佐助的嘴角泛起一个浅浅的微笑，他在自己坐旁的沙地上，已用木棍画出了雪山的走势。
凭着过目不忘的本事，佐助早就记住了雪山的每一处走势，根据计算结果，确定了他们此时所在的方位，也就是说，真正的地图早就刻在了佐助的心里，那是一幅立体的、生动的地图。
“那么，第七十三队现在出发！”
第十八章
行走在积雪的山路上，尽管山并不高，但是道路湿滑，每一步都要走的小心翼翼。
这一次的行进路上，佐助总是会停下来查看鸣人的状态，有时是装作不经意间偷偷瞟一眼，有时是和鸣人讨论行进方向时看上一眼，总之就是不肯正大光明的关心鸣人。
“喂！佐助，我总觉得你好像有话和我说呢？”
鸣人拉住佐助衣服的下摆，看着前方佐助身子一僵，像一根插在雪地里的旗杆。
“哼，我只是在确保你的精神状态不会拖累我而已。”
“哦，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现在除了有点饿之外，其他好的很。”
说着鸣人似乎还想撸起袖子展示一下肌肉，只是因为佐助转头就走并无兴趣，于是鸣人才作罢了。
走了两步，佐助背对着鸣人，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的腿......怎么样了？”
“好着呢！你要看？”
“嗯。”
说着鸣人停下来，踩到路边一块岩石上，他挽起裤腿，给佐助查看那条受伤的腿。
佐助弯下腰，他惊讶的发现，鸣人的伤口愈合之快简直令人惊叹。原本很深的两道抓痕，竟然在一天多就愈合了，除了表皮的皮肤还没有长好之外，新肉已经呈现出健康的粉色。
这难道就是九尾的激素力量？这太让佐助惊讶了，佐助这回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斑要他接近鸣人，原来就是为了这个帝国的最高机密。
“看吧！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是最强alpha，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
鸣人觉得腿伤无碍，佐助也亲眼查看过了，既然真的没有问题，两个人也就不拖拉。
佐助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如果他们抓紧时间，还是可以赶得上在试炼时间结束前到达终点的。虽然好名次大概是指望不上了，但这一次如果能通过测试也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皑皑的雪山，寸草不生，连先前随处可见都苔藓地衣都也已经销声匿迹了。下午的阳光格外充足，雪地反射着刺眼的光亮。
而随之而来的就是雪盲带来的困扰，轻者短时间内视力受损，重者甚至将会失明。此时，两个人却只有一架护目镜了。
“我带着护目镜，你不要看周围，跟近我，眼睛只盯着我的背后。”
佐助很快做出了安排，他是这只队伍的方向盘，此时他也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眼睛。
佐助低头看着手表上的指南针，一步一步的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走。鸣人跟在他的后面，似乎是想踩着佐助的脚印向前走，可是他脚大，步伐也比佐助大，因此这两人行的脚印像一条凌乱的车辙一样，九曲回肠的通向远方。
“喂佐助，你好像比一般的omega都要胖些。”
鸣人盯了佐助的后背一路得出这样的结论。确实，佐助的身材并不纤细，这也是他这两年来在军校锻炼出的结果。尽管仍然比不上alpha们的天生强壮身材，但在omega中算是一个十分魁梧的身量了。
佐助一怔，从来都没有人和他探讨过关于他的身材的话题，老实说他常年不是独处就是混在alpha堆里，他也不知道omega究竟应该是怎样的。他接触最多的omega就是斑，可是斑的身材似乎比他还强健些。
“我真的有那么胖？”
佐助不可置信的问鸣人，语气里似乎还有些怀疑和无奈。
得到的回应却是鸣人的捧腹大笑，鸣人觉得这个omega有时候好像成熟的不属于这个年纪，有时候又好像天真的不属于这个年纪，真是个奇怪又矛盾的omega。
第十九章
长久的寂静，耳边能听见的声音只有踩雪的声音，这让两个人的感官都变得有些迟钝。
整整一白天的跋涉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但却没有丝毫的能量补给，而在这片冰天雪地的世界里，饥饿是寒冷最大的原因，这也是他们目前最大的困扰。
就在两个人心里都暗自打算撑一撑到山顶再说的想法出现没多久时，佐助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排走兽的脚印。
脚印只有人手掌的三分之二大小，佐助追着这排脚印望下去，内心竟然生出一丝雀跃。
那是一只阿斯顿马拉岛独有的高原垂耳雪兔，如果抓住它，他和鸣人就不用忍饥挨饿了，这顿兔肉完全可以提供接下来的能量需求。
佐助本来不善奔跑的，然而在食物的诱惑下，竟然几步就追上了兔子。鸣人虽然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信号慢了半拍，但反应过来后也做出猛虎扑食之状。
两人一兔在雪原上狂奔，烤兔子肉似乎成了最美的诱惑。慢慢临近时，兔子纵身一跃，两个人也奋力一扑。
只听鸣人一声长嚎，谁都没想到前方是一个深坑，这一回第七十三队连人带兔全都坠入其中，直接跌入洞底的积雪上。
“漩涡鸣人！你不要压着我！”
佐助趴在坑底吃力的朝掉下来时压在他身上的鸣人吼道。
“哦！抱歉啊！”
鸣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顺便将被砸得起不了身的佐助也提起来，拍掉他身上的冰碴。
“超级大白痴！”
“诶？”
“竟然把我也扑倒了洞里！”
“喂！佐助，明明是你把我错误引导的吧！还有，是你自己掉下去的！”
两个人一语不和又争吵起来，只是天色渐渐变暗，这三米多高的洞竟是一个不错的避风港，可以供他们休息一晚。
然而兔子肉是吃不成了，因为他们似乎掉进了兔子窝。三十几只小兔子聚在洞底，却只有三两只大兔子将他们围在中间取暖。
阿斯顿马拉岛的雪兔是群居动物，在寒冷的冬天来临时，大兔子会有先将食物留给幼兔，而因为食物的贫乏饿死的大兔子数不胜数，所以活下来的大兔子就要照料族群中的所有小兔，直到第二年的春天。
自然界里，有许多动物都会选择用自身的牺牲来换取种族的延续，有些动物的智慧虽然远远不及人类，可往往却能做出让人类惊叹的壮举。这只兔群显然已经没有几只大兔子了，佐助实在没有办法做这样残忍的事情。
于是他走了两步，蹲到兔群中间取暖，顺手抱起一只小兔子放在怀里，凶狠的对着鸣人吼道:
“你，别过来烦我！”
鸣人看着佐助蹲在一群毛茸茸白花花的兔子里，气的都要长出兔子耳朵了，于是他反倒不怎么生气了，厚着脸皮蹭过去，也蹲在佐助身边抱起一只兔子道:
“我难道还比不上兔子暖和？”
佐助不想再和鸣人扯皮，他体力下降的很快，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而且完全没有能量的供应，只是持续的下降，饥饿已经让人无法维持正常的体温，佐助觉得很冷。
过了一会，他以为鸣人睡着了，于是就又轻轻的靠近他，佐助并不想让鸣人看到自己屈服在严寒下而亲近他。鸣人说的很对，他的确应该比兔子所散发的热量要多一些。
鸣人却猝不及防的将他从身后环抱住，佐助侧头去看鸣人，见他还是闭着眼睛的，但是显然没有睡着。鸣人的声音很轻很低，听起来更像是在说梦话，他说:
“反正你已经同意我们相互取暖了，再得寸进尺一些也没有关系吧！”
他说话时的热气喷薄在佐助的耳朵上，佐助就觉得这只耳朵好像稍微变得暖和了一些。
佐助平生第一次和一个alpha有这样亲密行为，之前哪怕是同床共枕过，却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如今其实也没什么不同，只是相互取暖罢了，可是再一想起和鸣人的三次次性命交关的经历，反倒回不到过去那种自然单纯的心境了，心中竟然有些绮念。
“佐助，谢谢你没放弃我。”
鸣人的头垫在佐助的肩膀上，突然来了这一句，尽管有些莫名其妙，可是这种时候两个人却都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尽管佐助当时在悬崖上并没有和鸣人同生共死的念头，可是想想，鸣人也许被很多人放弃过很多次了。
老师们并不关爱的眼神，同学们排斥的态度，甚至连他的父母都因为要履行军人的责任而不得不放弃一些对他关爱。
佐助想，他还真是可怜。
